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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鬼域魂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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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燕飞蝶看着苟仁杰那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,不禁呆住了片刻,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笑着解释道:“哎呀,像我这么说,你肯定还是一头雾水啦!让我从头慢慢给你讲吧。”

    她稍稍停顿了一下,整理了一下思绪,接着说道:“传说中的鬼域其实起源于魂梦大陆上古时期的鬼魅派哦。这个门派呢,非常推崇一种叫做‘无为’的理念。呵呵,你知道吗?武威派里就有个号称‘无为修者’的人,但好像他并没有真正领悟到‘无为’的精髓呢。”

    “所谓‘无为’啊,并不是说什么事情都不做、什么想法都没有哦。它的含义是,世间所有的事物,追本溯源,都会有一个根本的源头或者宗旨,可以称之为‘宗’。无论怎样变化多端,都离不开这个根本,正所谓‘万变不离其宗’嘛。只要能够把握住这个源头,那么其他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就能够轻松解决咯。因此,与其四处奔波劳碌,还不如安安静静地观察局势的发展,顺其自然,不去刻意干预,这便是‘无为’啦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呢,如果啥事都不想干,整天无所事事的话,那人生岂不是太无趣了嘛!对于我们这些尘世间的小鬼魅来说,要想参悟透这‘无为’之道可太难喽。阿杰哥哥呀,你也不用费心思去琢磨啦,嘻嘻。然而,换个角度看,正是从这种生生不息的道理中得到了启示,鬼域才得以快速地繁衍生息壮大起来哟。”

    “阿杰哥哥,让我来给你举个例子吧!”蝶儿眨着灵动的大眼睛说道,“就拿一个桃子来说,可以先把它切成两半,然后呢,再把每一半都切成两半,这样一直重复地切下去,你猜猜最后会变成多少片呢?”

    苟仁杰听后,摸了摸下巴思考起来。过了一会儿,他回答道:“按照这样的切法,切到最后不就没有桃子了嘛,蝶儿。”

    “大笨蛋,怎么会没有了呢?只不过是越来越小,越来越小,到最后,变得如同尘埃一般渺小,肉眼几乎难以分辨罢了。”燕飞蝶伸出食指,轻轻点了一下苟仁杰的额头,娇嗔地笑了起来。接着,她又兴致勃勃地说道:“再给你举个例子吧,比如说你种树,一开始你只种下了一粒桃树的种子。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,这粒种子生根发芽,茁壮成长,最终变成了一棵高大的桃树。然后它会开出美丽的花朵,结出香甜的果实。而每一颗桃子里,都包裹着许多颗新的种子。你把这些种子收集起来,再次播种,过些日子,每一粒种子都会破土而出,长成参天大树,继而繁花似锦,硕果累累。如此循环往复,周而复始......你不妨好好想一想,长此以往,到最后岂不是整座柳岩城都会被茂密的桃树林所覆盖吗!”

    “可是,如果那颗种子根本无法破土而出,又该如何是好呢?就像去年,我明明种下了好几颗桃树种子,但到头来却连一棵树苗都没能见到。”苟仁杰挠了挠头,满心疑惑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哎呀呀,那是另一种情况嘛,大笨蛋。好,我再给你打个比方,你想想,现在到处都是人,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?那是因为你爹的爹生了你爹,然后你爹生了你;我爷爷的爷爷生了我爷爷,我爷爷生了我爹,我爹生了我,然后一代一代传下去,人就渐渐多了起来,现在有这么多人,以后一个生一个,一个传一个,不知道过了几百年,会有多少人。”燕飞蝶说罢,脸上竟然露出一副沧桑的神色!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!只是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,却为何会有那种沧桑的心境!正所谓:少年不识愁滋味,爱上层楼!

    “我爹和娘两个人才生了我一个,假如以后我……我也只生一个,你……你也只生一个,那不是渐渐少了吗?”苟仁杰认真说道。

    燕飞蝶听苟仁杰这么说,忽然脸颊绯红,嗔道:“不和你说了,反正就是那么回事。”苟仁杰不知道哪里说错了,见燕飞蝶生气,赶忙说道:“师……蝶儿,我是不是又说错了,你别生气,都是我不好。”

    燕飞蝶见苟仁杰惶恐的样子,忍不住“扑哧”一笑,随即说道:“我没生气,阿杰哥哥,这鬼域就是从一生二,二生四,四生八演化而来的,你只要记住就行。从这道家之法中,鬼域迅速繁荣,时至今日,西域中土,南岛北原,皆是鬼域的天下了。”

    “鬼域修者不同于一般武者,武者讲求的是动刀动枪,而鬼域修者却不须这样,只要有这东西,便可行走鬼域魂梦大陆。”燕飞蝶说道。

    “哇塞,瞧瞧这把折扇底部的一百零一颗珠子,那可真是应了鬼域衍生之道呢!每颗珠子都各有千秋,绝不重样哦!嘿,最左边这颗叫做天,这颗萌萌哒是地,这颗水灵灵的是水……阿杰哥哥呀,这么多五花八门的名字,你一时半会儿肯定记不住啦,放心吧,以后本姑娘会慢慢教你哒!”

    “哎呀呀,天下的鬼魅兵器呀,大多都一个样儿,无非就是质地、外观有点儿不同嘛!有的是用玉石做的,晶莹剔透得嘞;有的是用金子做的,亮闪闪的哟;有的是木头做的,朴实无华哇!形状嘛,有方的,有圆的,有黑乎乎的,有白花花的,有做工精细的,也有粗糙得很的。当然啦,珠子数量可不一定都是超级多的哟!”

    “啧啧啧,名字啥的那就更是千奇百怪、五花八门啦,但里面的道理差不多哦,这可正合了鬼域之道那万变不离其宗的大道理呢!”燕飞蝶噼里啪啦一通说,苟仁杰虽然听得云里雾里,但心里琢磨着:这物件这么复杂,肯定有它的厉害之处,这其中的道理以后可得用心好好体会体会,要不然可就对不起蝶儿啦!

    阳光明媚的清晨,苟仁杰和燕飞蝶在一片宁静的花园中。花园里繁花似锦,五颜六色的花朵争奇斗艳,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气。

    燕飞蝶轻轻拍了拍苟仁杰的肩膀,微笑着说道:“阿杰哥哥,从今天起,你可得将这一百零一颗珠子的名字都记熟哦。来,现在你试着用指头在这些珠子上敲击一下,看看会有怎样的反应。嘻嘻,不过这把扇子有点小呢,等我们回到鬼魅岛,我就让爹爹帮你做一把大的。”说完,她将折扇递给了苟仁杰。

    苟仁杰接过折扇,仔细端详着那一百零一颗珠子,紧张地咽了咽口水,轻声说道:“这……这么多珠子,我真能记住它们的名字吗?”

    燕飞蝶鼓励地拍了拍他的手,说:“放心吧,阿杰哥哥,你一定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苟仁杰深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用手指敲击了一下珠子。

    “咚,嘟,啦……”一阵刺耳的声音从扇底传出,把两人的耳朵都震得嗡嗡作响。苟仁杰吓得连忙缩回手,一脸惊恐地看着燕飞蝶。

    燕飞蝶咯咯地笑了起来,说:“呵呵,你这是什么声音呀?来,让我教你吧。”说着,她走到苟仁杰身旁,拉起他的手,轻轻放在珠子上,然后温柔地引导着他的手指动弹。

    在燕飞蝶的教导下,苟仁杰的手指渐渐变得灵活起来,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悦耳。

    苟仁杰感受着燕飞蝶玉手的温润,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,但他急忙收敛心神,专注地跟着燕飞蝶的节奏轻弹乱点。

    燕飞蝶握住苟仁杰的手,心下亦自怦怦而跳,口中忙道:“阿杰哥哥,这一百零一颗珠子,点击每一颗皆有不同声音发出,这一百零一颗珠子的不同组合,又可发出不同声音,因此可以说声音变化之多,不可细数,但这声音只是一种外部的东西。其他鬼魅武器发出的可能不是声音,而是光或者其他的。这些声音或光的力量假如足够强烈的话,可以直接做兵器使用。但鬼魅兵器最奇特之处,是利用这些珠子的不同组合,变幻出种种希奇古怪的事来。其中最神奇的,便是会发出一种无形的东西,有人说是看不见的光,有人说是听不见的声音,更有人说是因为鬼魅功夫到达化境,以至惊动了天界,是神仙显灵的灵光。反正这东西奇特之极,只要一发出,便会和远在千里之外的其他鬼魅武器遥相呼应。鬼魅便是利用这种呼应来互相对话。当然,也就有居心叵测之人利用这种力量来达到某种目的,破坏鬼域,甚至杀人放火,做那为人所不齿的坏事,鬼魅魂梦大陆之中,都叫这种人做鬼修,鬼魅讲求的是维护鬼域正义,铲除不公之事,劫富济平。因此鬼魅和鬼修,从来正邪势不两立,也因此,便形成了这鬼域魂梦江湖。”瑟声之中,苟仁杰听得这些话,当真是闻所未闻。上次在柳岸客栈听那无为修者说起时,只觉这鬼域鬼魅,不知是些什么样的人。今听燕飞蝶细细说来,不觉对那魂梦鬼魅,又增加了几分仰慕。

    “要达到那种千里之外遥相呼应的境界,固然需要时间、毅力和耐心,但也并非无法达成。只要两件鬼魅兵器都具备一定功力,并且相互有约定,就很容易成功。比如那晚秦飞烟和杨奇瑞与千里之外的同门鬼魅相互呼应以求援助,就是相互约定好的。最难实现的是两件鬼魅兵器彼此并不知晓,还要从这一件兵器到达另一件,那可谓难上加难。而这,正是令当今世上的鬼魅鬼修最为心动之事。”她停了一下,让他心里有数。

    燕飞蝶继续道:“你想想,假如鬼魅知道了到达陌生鬼魅兵器的方法,对鬼修的动向,岂不是又多了几分了解?而鬼修知道了,不就可以更好地作案了吗?因此,鬼魅鬼修都孜孜不倦地寻找方法,以求能够到达陌生鬼魅兵器。为了防备陌生鬼魅修者的袭击,鬼魅兵器也造得越来越精良,越来越复杂。时至今日,每一件鬼魅兵器都变得八面玲珑,内中变化无数。”

    在艰难探寻办法的过程之中,鬼魅和鬼修皆都积累下了数量众多的宝贵经验。只要能够合理运用这些经验,便无需再从零开始。鬼魅抑或鬼修依循着这些经验,就能够少走诸多弯路,顺利进入陌生的鬼域。正因如此,普天之下的鬼魅或者鬼修都渴望得到这些经验。鬼魅得到它们,就可以造福鬼域、守护鬼域;而鬼修得到的话,那么鬼域就会再多一分危险。

    这燕飞蝶握住苟仁杰的手轻点乱弹之间,不知不觉就已讲述了两个时辰之久。起初,苟仁杰尚且不太理解,但后来似乎明白了许多,只觉得那鬼魅在鬼域魂梦大陆之上纵横驰骋,行侠仗义,好生威风。

    燕飞蝶瞧了瞧苟仁杰,轻声说道:“是不是想做鬼魅修者啊?慢慢来,不要着急,说不定以后在鬼域魂梦大陆,苟大鬼魅修者会闻名于天下呢!”说完,她露出神秘的一笑。

    燕飞蝶突然松开手说道:“阿杰哥哥,你饿不饿?我肚子已经咕噜噜叫了,先去吃饭吧。”苟仁杰还来不及回答,燕飞蝶就蹦蹦跳跳地朝着前方走去。

    到了柳岩城中,两人挑选了一家柳岩特色饭店走进去坐下。上完菜吃完之后,自然又是燕飞蝶付魂梦币。苟仁杰虽然心中觉得很是过意不去,但也没有什么办法,只好就此作罢。

    吃完饭出店门之后,他又跟在燕飞蝶的身后,前往柳岩湖边学习鬼魅功夫。

    就这样度过了数日,苟仁杰虽然有些木讷,但由于他勤学苦练,再加上燕飞蝶的耐心指点,那鬼魅的基本功夫,他也学习得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且说正当苟仁杰在全力以赴、专心致志努力学习的时候,身处柳岩修炼学院的廖枫林,却在这里碰到了一个头发已然花白的怪老头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廖枫林完成碎梦空间的两个项目之后,便走出了魂梦师宿舍楼。他原本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个学院的具体情况。

    没曾想到,刚刚走出魂梦师宿舍楼没多久,就在一个庭院不远处撞见了一个老人。老人盯着廖枫林端详了许久之后说道:“小子,你是魂梦师的学生吧,我看你的神魂识海似乎有些非同寻常啊?”

    廖枫林听了这老者的话语,心里不由得吓了一大跳。好在他在末世当中早已养成了处变不惊的能力,于是他回应道:“非同寻常?这不可能吧?我只不过就是魂力稍微强上一些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魂力稍微强上一些,那就有些奇怪了,我怎么感觉到有那么一丝规则之力呢?”老者接着说道。